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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（第1页）
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，灼烧着她的食道，也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。
药碗被扔在地上，摔得粉碎，
一如她破碎的无法重新拼起的心脏。
沈月眠被重新挂回城墙，
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，像有无数把刀子在里面搅动。
那疼痛越来越剧烈，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。
她能感觉到，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慢慢流逝，带着她最后的念想与希望离开。
柳霜站在一旁，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。
她早就买通了皇宫的人，给下了双倍的药量。
鲜血顺着大腿根流出，顺着城墙汇成一道道红色的溪流，染红了整片城墙。
沈月眠看着城下那些曾经喊她
“战神”
的百姓，如今却对着她唾骂、扔石头，骂她是灾星，骂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。
听到这些的她死死咬着嘴唇，直到血腥味弥漫口腔，
而离她几步远的萧鹤鸣却抬手，动作温柔地遮住柳霜的眼睛，宠溺说道：“霜儿别看，脏了你的眼睛。”
沈月眠笑了，笑得凄厉而绝望。
原来，从一开始，她就错了，还错得离谱。
孩子没了，她和萧鹤鸣也彻底结束。
此刻的她只想死，只想解脱。
因为失血过多逐渐意识模糊的她开始喃喃自语，
“阎王……
我愿赌服输！我求你，带我走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她身边，阎王看着城墙上伤痕累累的沈月眠，语气复杂，
“沈月眠，还记得你曾说，这天下还需要你，你不再坚持了吗？”
听到阎王的话，她摇了摇头，眼神空洞而绝望，
“我错了！这天下、百姓还有所谓的情爱都不值得我留恋，我只想离开。”
阎王见她坚决，点了点头，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但因为赌约，你和萧鹤鸣的因果未尽，他知死讯时亦是你回地府日。”
说完，阎王的身影渐渐消散。
沈月眠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脱离身体，飘向空中。
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被铁链死死缚在城砖上，小腹的血渍早已干涸成暗褐色，心里隐隐作痛。
曾经百姓心中意气风发的战神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。
城墙下负责监测她身体的老御医颤巍巍伸出手指，探向她的颈动脉，那原本微弱却始终跳动的脉搏此刻已彻底沉寂。
老御医吓得腿一软，滚下城墙边的石阶。
他想起皇上前日那句“若邪祟未清便出岔子，提头来见”，连滚带爬地往皇城奔去。
此时的正殿内，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。
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，舞姬们身着轻纱旋舞，萧鹤鸣正亲手为柳霜剥着一颗晶莹的荔枝，眉眼间的宠溺浓得化不开。
“霜儿，尝尝，这是今年新进贡的”
不等萧鹤鸣说完，老御医冲破殿门，气息奄奄地跪倒在地，
“皇上，大事不好！皇后娘娘……皇后娘娘她……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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