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化之后,云溪的土地渐渐回暖。林砚和“沅沅”找沈修借了块城郊的空地,打算种上薄荷、金银花、甘草这些常用草药——既方便医馆取用,夏天还能给百姓们煮些清热的凉茶。
翻地那天,“沅沅”拿着小锄头,动作娴熟地把土块敲碎,还教林砚分辨土壤的干湿:“这种发黑的土最肥,种薄荷正好;那边沙多的地方,种甘草耐活。”林砚跟着学,没多久就满头大汗,“沅沅”却一点不累,还笑着说:“以前在野外露营,我经常帮老乡翻地,这点活不算啥。”
正忙着,沈修从县衙过来了,手里拿着个信封,脸色有些沉:“京城来的信,户部尚书又在陛下跟前提我,说我在云溪‘治政无方’,还说医馆是‘借医敛财’。”
林砚心里一紧,“沅沅”也停下了手里的活,眉头皱了起来:“他就是故意找茬!咱们医馆给百姓看病,药钱都收得比别处少,有时候还免费送药,怎么就敛财了?”
沈修叹了口气:“他是怕我在云溪站稳脚跟,将来回京城碍他的事。”他揉了揉“沅沅”的头,“不过你们别担心,我已经把医馆的账目和百姓的感谢信整理好了,让人呈给陛下,总能说清的。”
林砚点点头,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——户部尚书在京城势力大,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沈修。“沅沅”看她担心,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,小声说:“咱们多帮爹做点事,让百姓们都念着爹的好,就算户部尚书再找茬,陛下也不会全信他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两人更忙了。白天种草药、打理医馆,晚上“沅沅”帮沈修理账册,还帮着整理百姓的诉求:哪家的田缺水,哪家的孩子要启蒙,她都一一记在本子上,交给沈修处理。沈修照着她的本子做事,效率高了不少,百姓们提起沈县令,都赞不绝口。
草药发芽那天,医馆来了个陌生的男人,穿着京城的绸缎衣裳,说是来“考察云溪民生”。他在医馆里转了一圈,问东问西,尤其盯着“沅沅”看了半天,还问:“这是沈县令的女儿?看着倒比一般孩子机灵。”
“沅沅”心里警惕,故意装作怯生生的样子,躲到林砚身后。林砚笑着应付:“孩子不懂事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男人没再多问,只留下几句场面话就走了。
等男人走后,“沅沅”才小声说:“这个人眼神不对,肯定是户部尚书派来的探子。”林砚也觉得奇怪,叮嘱道:“以后见了他,别多说,小心点好。”
夕阳下,草药田里的嫩芽泛着绿光,医馆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。林砚看着身边的“沅沅”,又想起沈修在县衙忙碌的身影,心里忽然觉得,就算有户部尚书的刁难,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,再难的日子也能扛过去。只是她不知道,这只是暗流的开始,京城那边,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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