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青石镇的那天,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,阴沉沉的,仿佛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遮住了一般。空气也显得格外凝重,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和沉闷。远处的山峦在这阴暗的天色下,显得模糊不清,仿佛失去了它们原本的轮廓和色彩。
村民们自发来到镇口早早的就等在路口送行,李老汉塞给苏满一包自家晒的草药:“姑娘,这是防瘴气的,到了京城用得上。”
苏满接过草药,心里暖暖的:“谢谢李伯。”
沈辞已经安排好了马车,车夫是他信得过的老仆,姓陈,沉默寡言,却手脚麻利。
“路上要走半个月,”沈辞掀开车帘,“姑娘先上车歇着吧。”
苏满点点头,钻进马车。车厢里铺着柔软的棉垫,角落里放着个小几,上面摆着茶水和点心。她靠在窗边,看着青石镇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,心里有些感慨。
从青风镇到临水县,从扬州到苏州,再到青石镇,一路走来,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妖,有善有恶,有喜有悲。她忽然明白,师父说的“万物有灵”,不仅指精怪,也指人心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辞的声音从身边传来。
苏满转过头,发现他不知何时也进了马车,正坐在对面喝茶。“在想,到了京城,我们该从哪里查起。”
“先去见我父亲。”沈辞放下茶杯,“他在朝中任职,或许知道些魏忠贤的动向。”他顿了顿,“不过魏党势力庞大,我们得小心行事。”
苏满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她从木箱里取出青铜面具,面具上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,“这个面具,你认识吗?”
沈辞接过面具,仔细看了看:“这是玄清观的法器。玄清观是京城最大的道观,观主王道长据说很受魏忠贤信任。”
“玄清观?”苏满的眼睛亮了,“账簿上的‘观’字,指的可能就是玄清观!”
沈辞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如果黑袍人是玄清观的人,那事情就更复杂了。”
马车继续前行,车轮碾过石子路,发出“咯噔咯噔”的声响。苏满将面具收起来,心里暗暗祈祷,希望能尽快找到线索,阻止魏忠贤的阴谋。
一路上还算平静,只是快到京城时,遇到了一场大雨。雨水滂沱,道路泥泞,马车陷在泥里动弹不得。陈老仆急得满头大汗,沈辞只好下车帮忙。
苏满坐在车里,看着窗外的雨幕,忽然觉得有些不安。罗盘在袖中微微颤动,虽然没有黑气,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。
“怎么了?”沈辞浑身湿透地钻进马车,头发上还滴着水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满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这雨来得有点奇怪。”
沈辞看向窗外,眉头皱了起来:“这雨确实有点反常,像是有人在作法。”
话音刚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越来越近。苏满和沈辞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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