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
徐毕归终于明白,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姜蔻最大的困扰。他订了回国的机票,准备回去处理那些他用自由换来的、肮脏的后续。
临走前,他鬼使神差地又绕到姜蔻的实验室外,想最后看一眼。却正好看见她低着头快步穿过马路,而一辆失控的轿车正朝她疾驰而来!
大脑一片空白,身体却比意识更快行动。
他像一道离弦的箭冲了出去,猛地将她狠狠推开!
“砰——!”
巨大的撞击声响起。徐毕归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,重重摔落在几米外,刺目的鲜血迅速从他身下蔓延开来。
剧痛席卷全身,意识在迅速抽离。他费力地睁开眼,在一片血色模糊中,看到姜蔻惊慌失措地跑过来,蹲在他身边。
他用尽最后力气,抓住她的袖口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:“蔻蔻能不能原谅我”
他甚至没等到她的回答,或许她根本来不及回答,黑暗便彻底吞噬了他。
再次醒来,入眼是国内医院熟悉的天花板。他躺在病床上,浑身缠满绷带,腿骨骨折,内脏受损。徐家的人守在一旁,告诉他肇事司机已被控制,是他推开姜蔻才幸免于难。
他沉默着,只在能下床的第一天,就拖着未愈的身体,投入了那些阴暗的交易中。他试图用无休止的工作和危险来麻痹自己,试图将那个名字、那张脸从脑海里彻底剜去。
在一次与境外势力的走私交接中,对方头目桌上随意放着一本财经杂志,封面赫然是姜蔻在苏黎世领奖的照片,她笑容自信,光彩照人。
徐毕归瞬间晃神,目光像是被钉在那张脸上。
就是这刹那的分心,打破了危险的平衡。对方察觉异样,交易破裂。枪声响起,他被俘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是地狱。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,遭受着非人的折磨。鞭打,电击,断水,他们用尽手段想从他嘴里撬出徐家的渠道。
身体上的剧痛尚可忍受,但精神上的涣散却无法控制。
在极致的痛苦和恍惚中,他眼前反复出现的,依旧是姜蔻的脸,有时是她年少时依偎在他身边的笑靥,有时是她最后看他时冰冷的眼神,有时是杂志上那个他再也触碰不到的耀眼存在。
“蔻蔻”
他在意识模糊中呓语,分不清现实与幻觉。肉体的折磨与精神的溃败,终于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,彻底推向了崩溃的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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