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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两天后，我站在了湘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。
这里和我预想的一样，贫穷，闭塞。
柳玉芬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炫耀，说她出生书香门第，只是家道中落，才便宜了许家。
可眼前的景象，只有泥泞的土路和破败的土坯房。
我按照地址，找到了柳玉芬的老家。
一个头发花白，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劈柴，动作干脆利落，一点也看不出是“重病在床”的样子。
她就是柳玉芬的母亲，赵秀娥。
看到我这个陌生人，她停下了手里的活，警惕地打量着我。
“你找谁？”
“外婆，我是柳玉芬的儿媳妇，沈书月。”我恭敬地喊了一声。
赵秀娥愣了一下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玉芬……她让你来的？”
“不是，是我自己要来的。”我开门见山，“家里出了点事，我想来问问您，关于梁孟峥的事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赵秀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，手里的斧头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你问那个短命鬼做什么？”她的语气充满了厌恶，“都死了三十年了，还阴魂不散！”
我将柳玉芬在家里做的那些荒唐事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。
包括那张巨大的遗像，每天的上香，逼着丈夫和儿子下跪，甚至让我儿子认贼作祖。
赵秀娥听得脸色铁青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这个孽障！真是丢尽了我老赵家的脸！”
她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，“我当初就不该让她跟那个小混混来往！”
我心中一动：“外婆，梁孟峥他……不是婆婆说的那样吗？”
在柳玉芬的描述里，梁孟峥是才华横溢、温柔善良的文艺青年，是为了保护她，才被许建国的大哥“误杀”的。
“文艺青年？狗屁！”
赵秀娥啐了一口，“他就是个二流子！不务正业，偷鸡摸狗，在村里名声早就臭了！玉芬当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，非要跟他好！”
“那……他的死？”
赵秀娥沉默了半晌，叹了口气，眼神变得悠远。
“当年，许家兄弟来我们这边开采山货，生意做得很大，是村里的大恩人。”
“那个梁孟峥，眼红人家有钱，就动了歪心思。”
“他三番五次去许家的货场偷东西，被抓了好几次，许家大哥看在他年轻，都只是教训一顿就算了。”
“谁知道他不知悔改，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，他又去偷，还想偷人家刚收上来的最贵重的一批药材。”
“他爬上货架，结果脚下没踩稳，从上面摔了下来，脑袋正好磕在一块尖石头上，当场就没气了。”
我震惊地张大了嘴巴。
“所以……他的死，跟公公的大哥根本没关系？他就是自己偷东西摔死的？”
“对！”赵秀娥斩钉截铁地说，“许家大哥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他尸体的！当时报了警，警察都查清楚了，就是个意外！许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，才沾上这档子事！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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