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漫过窗棂时,他正攥着母亲的手指学爬。地板上的光斑里,有他最初的世界——摇铃的叮当、蒲公英的绒毛、夏日午后黏在额角的薄汗,还有第一次跌跌撞撞跑向巷口那棵老槐树时,风里混着槐花的甜。
后来他背着帆布包挤上绿皮火车。车窗外的田野退成模糊的绿,口袋里揣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,和写给远山姑娘的信。站台的灯亮起来时,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马,蹄声踏碎了多少个星夜,又在工地上的钢筋间、实验室的仪器旁,磨出茧子与勋章。
再后来,他学会在台灯下批改孩子的作业,在厨房煮妻子爱喝的莲子羹。某夜替母亲掖被角,忽然发现她鬓角的霜比窗外的月光还白。他开始数自己的白发,在体检报告的箭头旁沉默,却在女儿出嫁那天,笑着往她包里塞了块奶糖——和他小时候攥在手心舍不得吃的那块,味道一样。
如今他常坐在藤椅上晒太阳,膝头摊着泛黄的相册。照片里的少年眉眼清亮,转眼就成了照片外戴老花镜的老人。风穿过廊下的风铃,像极了母亲当年哼的摇篮曲。他眯起眼,看见一生的碎片在光里浮动:最初的啼哭、中途的奔跑、后来的停靠,最后都化作掌心那杯温热的茶,袅袅升起的雾里,有岁月轻轻的回响。这时,门铃响起,外孙女蹦蹦跳跳地跑进来,扑到他怀里,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。“外公,我给你带了好吃的!”小家伙献宝似地递上一盒点心。他笑着接过,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。外孙女好奇地翻看着相册,指着照片里的他问:“外公,这是你吗?好帅呀!”他看着照片,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耐心地向外孙女讲述着过去的故事,从田野间的嬉戏到城市里的奋斗,从青涩的爱恋到温暖的家庭。外孙女听得入了迷,眼神里满是崇拜。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,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。他看着外孙女纯真的笑脸,心中满是欣慰。岁月虽然带走了他的青春,但也留下了满满的回忆和温暖的亲情。他知道,生命就像一场接力,而他要把这份爱与希望,传递给下一代。
就在这时,女儿打来电话,说晚上一家人回来吃饭。他一下子来了精神,起身准备去厨房。外孙女自告奋勇要帮忙,他笑着拉着外孙女的手走进厨房。
在厨房里,他教外孙女洗菜、切菜,小家伙学得有模有样。他们一边准备食材,一边聊着天,欢声笑语回荡在厨房里。
傍晚时分,女儿一家回来了。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其乐融融。大家一边吃着饭,一边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。他看着身边的家人,心中感慨万千。
饭后,大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、聊天。他坐在中间,被家人的温暖包围着。夜深了,家人陆续回去休息,他独自走到院子里,望着满天繁星。他知道,虽然时光飞逝,但这份亲情会永远延续下去,未来的日子里,还会有更多的欢笑与温暖,在等着他们一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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