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飘出来。
很熟悉,像薇薇出事那天,救援队打开夹层时的味道。
妈妈的哭声戛然而止,身体晃了晃,差点摔倒。
爸爸深吸一口气,打开手机手电筒,往夹层里照。
光线掠过狭窄的空间,最后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。
我蜷缩在角落,头埋在膝盖里,身上还穿着那天的旧裙子。
手指保持着抓挠的姿势,指甲缝里全是血痕。
爸爸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念念”
他发出像被掐住喉咙的声音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。
妈妈没哭也没喊,就那么站着,眼神直勾勾的,像傻了一样。
养母冲过去,想伸手把我抱出来,却被爸爸拦住。
他摇着头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
“别碰她让警察来”
他掏出手机,按了三个数字,声音抖得不成调。
“喂,警察吗?我,我女儿在电梯夹层里”
挂了电话,他看着夹层里的我,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我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能”
他整个人绝望的瘫坐在地上。
我飘在电梯井旁边,看着自己蜷缩在夹层里的身体。
小小的,干瘦的,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。
手指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,指甲缝里全是铁锈。
法医掀开白布的时候。
我看到爸爸的腿抖了一下,妈妈直接捂住嘴,没发出声音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“跟跟薇薇当时一模一样。”
爸爸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,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。
“怎么会我明明说过,数到1000就放她出来”
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,疯了一样去掏手机,翻通话记录,翻日历。
“我关她那天是周三”
“今天是周日!四天了她在里面待了四天!!”
警察和法医救援队把我抬出来的时候,连声叹息。
“怎么会这样?半年内出现两起这种案件了,家长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?怎么不看着点孩子,电梯夹层里怎么能藏小孩子呢?”
更让他们吃惊的是,这两个丧生的小孩子居然都是一家的。
旁边的邻居看了,更是捂着嘴摇头。
“这不是林家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吗?叫苏念吧?”
“是啊,前阵子还见她跟在林太太后面,跟只可怜的小老鼠一样,看着就可怜。”
“可怜什么?听说就是她害死了那个养女现在自己也”
妈妈忽然崩溃的站起身来,疯了一样的嚎叫。
“不,这一定不是我的女儿!”
“苏念她肯定是在装的!”
“她这个灾星害死薇薇还不够,现在演戏还上瘾了是吗?”
爸爸从后面抱住她,声音嘶哑。
“老婆,别闹了,是念念。”
“不是!”
妈妈捶打着爸爸的胸口,“她没死!她在装!你看她那嘴,还在笑呢!她就是想让我们难受!”
警察把她拉开,她却突然瘫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她哭得像一只绝望的困兽。
“怎么会这样呢?怎么又死了一个,怎么全都死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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