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聒噪的六月,顾屿舟的暑假来得比林晚星的幼儿园暑期托管班早。两人在视频里敲定了见面的日子,约在市中心的商圈碰面,林晚星挂掉通话时,指尖还带着点发烫的雀跃。
见面那天,林晚星特意挑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,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奶茶店。推门进去时,顾屿舟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着,身边还跟着两个男生——正是游戏里总爱起哄的那两个室友。
“嫂子好!”高个子男生率先站起来,笑得一脸灿烂,另一个戴眼镜的也跟着附和:“早就想见见舟哥天天挂在嘴边的人了!”
林晚星的脸瞬间红透,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。顾屿舟立刻起身,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到自已身边的座位,对着室友皱了皱眉:“别乱叫,吓到人了。”他递过来一杯冰奶茶,是她常喝的芋泥啵啵,温度刚好,“刚买的,怕化了,没加冰沙。”
林晚星接过奶茶,小声说了句谢谢,心里的局促却没散去。她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,尤其是这两个男生张口闭口都是游戏里的梗,她偶尔接不上话,只能坐在旁边尴尬地笑。
几个人逛电玩城的时侯,高个子室友拉着林晚星去玩投篮机,她手忙脚乱地投了几个都没中,惹得周围人侧目。顾屿舟原本在和眼镜室友打赛车,余光瞥见她的窘迫,立刻丢下游戏走过来,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调整姿势:“手腕放松,瞄准篮板的白线投。”
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,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力道投球。篮球擦着篮板入网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高个子室友吹了声口哨:“舟哥可以啊,这都手把手教学了!”
顾屿舟没理他,只是低头看她,声音放得很轻:“别紧张,他们俩就是嘴贫,没坏心眼。”
午饭选在一家烤肉店,油烟有点重。林晚星刚拿起纸巾想擦额头的汗,顾屿舟已经递过来一张凉丝丝的湿巾。她烤肉的时侯总怕烤焦,顾屿舟就把烤好的肉夹到她碗里,还细心地挑掉了她不吃的香菜。
两个室友看得啧啧称奇,眼镜室友打趣道:“舟哥,你这细心程度,以前连自已袜子都懒得洗,现在倒是转性了?”
顾屿舟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烤焦的肉,挑眉道:“吃你的。”
全程下来,林晚星的不安渐渐消散。她发现顾屿舟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,她抿唇的时侯,他会递上奶茶;她被室友逗得脸红的时侯,他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;她走在人群里怕被撞到,他会悄悄挪到外侧,替她挡住来往的行人。
傍晚分开的时侯,两个室友识趣地先走一步。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林晚星攥着手里的奶茶杯,小声说:“今天谢谢你,我本来还挺紧张的。”
顾屿舟停下脚步,转头看她,眼里盛着温柔的光:“紧张什么?有我在呢。”
晚风拂过,带着夏末的蝉鸣和花香。林晚星看着他,忽然觉得,那些隔着屏幕的心动,在这一刻,全都有了具象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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