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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宫毅一愣,张氏顿时一慌,脸色更加惨白。北宫璃回到北宫榕的卧房,北宫榕刚刚与崇安帝商议完要事,脸色十分凝重。
沐茈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给她,北宫璃接过瓷碗,走到他面前,声音轻缓了些许,“爹,喝药。”
北宫榕看见她,严肃的神色褪去不少,慈爱道,“你忙了这些天,也累坏了,不用亲自照顾我了,有侍女就够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北宫璃淡淡道,“这十多年都不在你身边尽孝,原也是我的失责,为人子女做这些都是应该的。”
北宫榕闻言感慨不已,又想起过去种种不禁悲从中来,叹息道,“我不是个好父亲。”
“我一直愧对你和陵儿,特别是你,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慕家,我从来就没照顾你,你和你哥都是不足月出生,一出娘胎就体弱多病,患不足之症,吃了很多苦,我这个父亲却什么也没有为你们做到……”北宫榕眼眶渐湿,声音沙哑了几分。
“我当年不愿你母亲生你们二人,一是因为你母亲有痛心病,怕她出事,二也是怕生下来的孩子有不足之症,怕害了你们……”
“爹,不必说了,我和哥哥都懂。”北宫璃眸子里凝起一股淡淡的水雾,又被她忍了回去。
北宫榕握了握她的手,苦笑道,“唉,你是一个有福之人,能遇到神医赐福。可惜你哥哥不是一个有福之人,病了这十多年,也因此我心里想的最多的也是他,忽略了你不少,可幸你心善,没有恨我这个不中用的父亲。”
北宫璃声音坚定的开口,“爹,我从来就没有埋怨过你,这十多年你心里的苦我和哥哥都知道,所以你放心吧,我不会放过那些人,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哥的。”
就连当年她母亲的事情,一起清算!
北宫璃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,绿釉备好了热水,北宫璃看了看绿釉,忽然问,“你今年多大?”
绿釉愣了愣,回答:“十六了。”
“也过了及笄之年,是成亲的时候了。”北宫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“等我哥哥回来,就让他帮你找一门亲事吧。”
绿釉顿时脸色惨白,声音也不复平日的冷静,“公子……我做错了什么?”
“不是你做错了什么,而是我哥他不可能纳妾。”北宫璃神色淡漠,“他和我爹一样,一辈子都只会有一个心爱之人。”
绿釉黯然垂下头,沉默须臾,沉沉地开口,“我不在乎,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,我无怨无悔。”
北宫璃闻言,只是淡淡一笑,进去沐浴更衣。
沐茈得了暗卫的消息,也不敢耽搁连忙进了房间,对正在沐浴的北宫璃耳语几句。
北宫璃柳眉微挑,“宏御史?”
“是的,看样子丞相是奉命要彻查此案了。”沐茈神色凝重。
“当年不查,如今翻旧案,雪后送炭有何用?”北宫璃讽刺一笑。
“圣意难测,许是万岁爷想借此一举灭了他们。”沐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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