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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祁同伟并没立刻卖掉股票,经理“这股还得涨”的心声还在耳边。
之后几天,他每天都去银行蹲点,不是查股价,而是“听”消息。
(再涨五块就卖,给儿子换彩电。
(老板说月底前别动,行情没到顶。
就连银行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都露出心声。
(我家那口子在厂里听说,机电厂要接大订单。
这些念头让他确定,股票还得涨,可越涨他越焦虑——块已经超出想象,再拿着会不会像梦一样醒了就没?
有天夜里梦见股价跳水,他抱着柜员的腿哭着要赎回本金,惊醒时冷汗浸湿了床单,最终还是咬着牙没动——农家小子的韧劲上来了,既然赌了,就赌到底。
日子一天天过,“京州机电”的股价像坐了火箭,10月底涨到45块,11月初突破50块,银行大厅每天都挤满打听行情的人。
祁同伟的400股市值涨到块,他去食堂敢加肉菜了,可看着红烧肉却没胃口——焦虑比喜悦更重。
11月12号,他刚进银行就觉出气氛不对。
上周说“等大订单消息”的企业会计正急着往柜台挤,心里的话却是慌张起来。
(老板早上打电话让赶紧抛,说上面要调控了!
那个银行经理躲在办公室打电话,语气急切道
“全部清掉,别留一股,下午可能就跌了!”
祁同伟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后背瞬间冒冷汗。
电子屏上股价还在跳——52块8,可提前得消息的领导,已经在偷偷出货了。
他立刻冲到柜台,把钥匙往桌上一拍道
“同志,我要全部卖出!400股‘京州机电’!”
柜员见他急得额头冒汗,赶紧操作。
打印机“滋滋”吐出交割单时,祁同伟的心脏快要蹦出来。他盯着单子上的数字:成交金额块,扣除手续费后净得块!从4000块到块,净赚块!
他捏着薄薄的交割单,走到银行台阶上坐下,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,他却又冷又烫。
把单子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,确认数字没错后,他猛地捂住脸,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——不是哭,是狂喜到极致的笑。
他站起身对着梧桐树大喊,把这些年的憋屈、窘迫全喊了出去。
他没立刻寄钱回家,先去商场买了身新西装,给父母各买件羊毛衫。站在镜子前,看着穿西装的自己,他突然觉得人生真能不一样。
口袋的存折里,躺着块,在1992年的京州,这足够买一套小房子,足够让家里彻底翻身。
回到学校,没人知道这个省吃俭用的祁同伟已成“万元户”。
“衣服不错啊,同伟,家里的账还清了吧?”陈清泉看着一身崭新西服的祁同伟,好奇道。
“还清了,走,清泉,我请你吃饭!”祁同伟邀请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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