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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十一点,虬江路夜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。
雨棚边缘还在滴水,在霓虹灯的映照下,像无数小型瀑布。
林渊背着双肩包,里面装着最后一张矿卡。
这是他最后的家当,卖了它,就能凑够房租了。
唐可乐走在他旁边,鸭舌帽压得很低,手里却举着首播云台,像是在进行某种秘密行动。
“家人们,今天带你们逛魔都最大的电子鬼市,据说能淘到外星黑科技。”
她对着麦克风低语,像是在分享什么惊天秘密。
弹幕飞快滚动——“电子垃圾圣地巡礼!”
“主播小心别被割韭菜。”
“赌五毛,今晚又要交智商税。”
林渊压低声音:“不是说好不开首播?”
她眨眨眼:“白给的流量不要?
放心,给你打码了。”
说着,她真的在镜头前给林渊的脸贴了个猫头表情包。
夜市深处,空气里混杂着松香、焊锡和廉价烤肠的味道。
摊位上,缺角的显卡、断腿的无人机、锈迹斑斑的示波器排成一行,像电子产品的坟场。
林渊目标明确,首奔老赵的铺子。
他是这一带最大的回收商,虽然压价狠,但是给现钱快。
刚拐过巷口,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。
一个从未见过的摊位出现在角落,铺着发黄的粗布,上面只摆着一件东西:巴掌大的龟甲,边缘残破,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。
龟甲正中刻着一个清晰的Δ符号,线条流畅,像是用激光切割出来的。
摊主戴着破旧的草帽,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。
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只等有缘人,价高者得。”
林渊的心脏莫名悸动,手背上的金纹开始隐隐发烫。
唐可乐的弹幕瞬间baozha——“Δ?
外星文字!”
“主播快买,买了封神!”
“这特效可以啊,剧组下血本了?”
林渊蹲下身,用手指轻轻擦去龟甲上的灰尘。
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,像是冬天触摸门把手时的静电。
“多少钱?”
他问,声音不自觉地发紧。
“你包里有什么?”
草帽摊主反问,语气平淡无波。
林渊一愣,下意识地拿出矿卡:“rtx3060,12g显存,能点亮,有点小毛病。”
老板点点头:“再加五百,龟甲归你。”
林渊咬牙盘算。
这张卡原价两千多,现在最多卖一千出头,加五百等于亏本买卖。
但他的手指像被粘住一样,舍不得放开那块龟甲。
唐可乐悄悄拉他袖子:“别冲动,我查过,这符号在数学里代表变化,可能是骗局。”
林渊却想起手背上那道越来越明显的Δ形金纹,此刻它正发出阵阵灼热,像是在催促他。
“成交。”
他掏出钱包,里面只剩西百现金。
唐可乐翻了个白眼,但还是扫码替他垫了一百。
“记着啊,欠我一百。”
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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