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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
远在江城的年瑾,每日抱着诗南初的骨灰盒浑浑噩噩,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
就连知道陈如歌的死讯的那一刻,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:“死前痛苦吗?”
“应该被折磨得痛不欲生,所以受不了和那些乞丐同归于尽了。”
年瑾眼中闪过一丝快感:“把她丢进河里,她不是捞尸女吗?我倒要看看,这次她还能不能通灵,把自己捞起来?”
短暂的痛快过后,又是无尽的空虚与自责。
后来,他搬去了枯井,想体验诗南初濒死时的绝望。
这一住就是一个月。
短短一个月,枯井里全是他抄的往生佛经,他希望诗南初来世能投一个好胎,虽然她的骨灰还没有下葬。
他不止没有因为毁约而被江城人民唾弃,反而变成了享誉江城的佛子,所有人夸赞他用情至深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这些行为看似深情,实则是在赎罪,而他余生都只能活在忏悔里。
这大概就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了吧。
“少爷,好消息,天大的好消息。”
在他诵经的时候,助理趴在井边大喊:“你猜我看到谁了?哎呀,少爷,你别看了,你快出来。”
年瑾翻了一页佛经,语气是漫不经心的泰然。
“除非是小初死而复生,否则谁也无法打动我。”
助理激动不已:“没错,就是夫人,我看到夫人了。”
年瑾手中的笔一顿,笑道:“又想骗我上去,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。”
助理焦急不已:“真的,我说的是真的,你快看海城第一频道。夫人上电视了。”
听到海城,年瑾终于有了反应,那里有他和诗南初曾经生活过的母校,也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地方。
他打开手机,果然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,朝思暮想,夜不能寐的人。
再三确定后,年瑾猛地站了起来:“申请航线,我要立刻飞往海城。”
“好嘞。”
助理非常积极。
这一个多月来,他看着年瑾从痛苦、崩溃、自残、再到佛系,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。
现在诗南初没死,他的少爷又活过来了,这对他来说比涨工资还让人高兴。
自诗南初离开,她的房间恢复原样后,这还是年瑾第一次踏进她曾经睡过的房间。
曾经他想到她都会窒息,看到和她有关的东西都会泪失禁,在每一个漫漫长夜都会把诗南初曾经受过的伤害再受一遍,只为感受她曾经的绝望,也是为了赎罪。
可是今天,他踏进这个房间,心里终于不再有阴霾了。
他刮了胡子,打上领结,换上了诗南初最喜欢的黑色西装出了门。
离开前还不忘抱着那一罐他从情人崖下捡回来的,老师的骨灰,虽然只剩了一点,但那是他和诗南初修复感情的关键。
“小初,我找回了老师的骨灰,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?我们是不是就能从头开始了?”
“就算你不会原谅我也没关系。”他眼里染上偏执:“我绑也要把你绑回来,你只能是我的,也只能留在我的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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