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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凝蓁抵达北疆军营时,几乎是从马背上栽下来的。
被烈马拖行留下的旧伤反复崩裂,一路奔波更是雪上加霜,伤口早已化脓,高烧不退。
军医掀开她背上简单包扎的布条,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叶姑娘这一路是怎么忍受得了这种疼痛的,伤口已经溃烂流脓了,若再晚来三日,什么神药都救不回来了!”
大家赶紧手忙脚乱的准备最好的伤药。
叶凝蓁却虚弱地摆摆手说:“用寻常士兵的伤药就行了。”
她拒绝任何特殊照顾,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住进了分配给她的普通士兵营帐。
每日,她咬着布巾,自己动手清理狰狞的溃烂伤口,将烈性的草药敷上去,疼得浑身冷汗淋漓,却一声不吭。
伤口慢慢开始恢复到结痂后,她便拿起父兄留下的长剑,擦拭得锃亮,在营帐后的空地上,认真的练习着用剑。
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背部的伤,她疼的脸色惨白,却依旧专注的一遍遍重复。
哪怕手上磨出了无数血泡,也坚持用血肉模糊的手拿长枪挥舞。
到了夜晚她也不给自己留任何休息的时间,在昏暗的油灯下,翻看各种兵书,琢磨养兵的方法。
军营里很快开始流传开关于她的事情。
几乎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言论。
“听说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?靠着家里人带来的那点功勋,跑来咱们这浑水摸鱼,我最看不起这种人!”
“女人上战场?别到时候见了血就晕过去,哭哭啼啼的还得咱们分心保护!”
“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,能拿得动剑吗,哗众取宠的吧!”
连一些将领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议事时直接无视她的存在。
唯有陆泽瑜不同。
他早已提前抵达北疆整顿军务。
得知她到来,他第一时间带着最好的伤药来看她。
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营帐角落染血的绷带,他眉头紧锁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,却并未多言。
他将自己亲手整理、标注详尽的战场地图和敌军情报卷轴放在她面前。
“我明白。”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,“你不是需要依附他人的柔弱女子,我也明白你的想法,知道你想为朝廷做贡献,哪怕所有人都不信任你,我也支持你带兵打仗。”
他的话像一道微光,照进了她的心里。
叶凝蓁没有说话,只是认真的看着他,笑的眉眼弯弯。
她养伤期间,没想到局势变得更加危机,边境突发爆发了乱斗。
敌军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,几支非常灵活的西域小兵,突袭了边境一处非常重要的营地,导致我方损失惨重,不少主力军都受了重伤。
一时间大家都乱了阵脚,整个军营里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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