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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圣旨下。
罪臣萧玦,通敌叛国,罪大恶极,褫夺爵位,抄没家产,判凌迟处死,三日后于午门行刑。
罪妇柳氏,同谋作恶,心肠歹毒,判绞刑,与萧玦同日行刑。
其余涉案党羽,一律严惩不贷。
圣旨传遍京城,百姓无不拍手称快。
行刑前一夜,萧玦提出,想见我最后一面。
我去了。
天牢里阴暗潮湿,散发着腐朽的气味。
他被铁链锁在墙上,头发散乱,形容鬼魅,哪里还有半分人样。
看到我,他浑浊的眼睛里,亮起了一丝诡异的光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笑了,声音嘶哑难听。
“林素问,你真是好手段。
“我输了,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我站在牢门外,隔着木栅栏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是输给我,你是输给了那十万条被你害死的冤魂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他突然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冤魂?这世上哪有什么冤魂!”
他猛地抬头,死死地盯着我,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。
“我只想问你一句话。
“这三年,你对我,可曾有过半分真心?
“你为我操持家业,为我殚精竭虑,甚至在我带回如月时,你都隐忍不发……
“那一切,都是装的吗?从一开始,你就在算计我?”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无比的荒谬。
真心?
我沉默了片刻,开口道:
“在你回府,告诉我我弟弟战死沙场的那一刻起,你我之间,便只剩下血海深仇。
“我嫁给你,不是为了做什么侯夫人。
“我是代替我弟弟,代替那十万将士,来看着你。
“看着你这个国贼,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灭亡的。
“我为你操持家业,是怕你这贼窝脏了我林家的手。
“我隐忍不发,是在等一个机会,一个能将你连根拔起,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。
“萧玦,我等这一天,等了整整三年。”
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,也褪尽了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颓然地靠在墙上,喃喃自语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
我转身,不再看他。
“萧玦,你欠下的债,该还了。
“黄泉路上,我弟弟和那十万兄弟,都在等你。”
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,将他的绝望和嘶吼,都关在了身后。
外面的阳光,刺眼得让我几乎流下泪来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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