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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（第1页）
7
仔细收好没有印玺的圣旨，祁函便觉得哄好了我，将我搂在怀中笑道：
“除了成婚，你可还有别的东西想要？”
我看着窗外射进来的一注月光，眯着眼道：“我想和你再去江边，看看月亮。不过今夜太晚了，明夜可好？”
祁函连忙应下：“朕陪你！别的呢，可还要想要的？”
我说：“放了我二兄吧。他下半身瘫了，留在边城什么也做不了，让他先回京城吧。免得他出了事，将来成婚时，我连个娘家人也没有。”
话落，祁函沉默了。
情话，他可以随意地承诺，因为他从没想过兑现。
但是放了我二兄，他却不肯。
因为他直到这个仅剩的家人，是我唯一的软肋。
他要握着我的软肋，才能放心地把我当工具，接着利用我。
“朕和你都在边城，让他一个人回京城做什么？”
“芸娘你且放心，我定会好好看顾他，不会叫他出事。”
“等什么时候动兵，有了凶险，我再把他送走好不好？”
祁函满眼清光，不见丝毫的戒备和敌视。
可我明白。
他要我先提供情报，帮他在战场上立功，他才能信任我放了我二兄。
不等我再回应，他便搂着我醉倒在床上，逐渐发出鼾声。
屋外没有侍卫，屋里更是只有我们两人。
他穿着便衣，没有服披甲，没有带剑，好似只要我想，随手就可以杀了他。
可是他右手呈鹰爪状弯曲着。
他忘了我们曾同床共枕太多个日夜，我对他的所有习性一清二楚，他高度紧绷时才会呈现出这种防御状态，真正熟睡时，双手是放松的。
我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，趴在他怀里，也“沉沉地睡了过去。”
第二天，他对我热络许多。
晚上不等我提，他就带我去了江边。
江还是那条江，波光粼粼，与我少女时期的记忆没有变化。
可身旁的人，却陌生地叫我认不出来了。
“芸娘，你可晓得景国的边军布置？待冬日这条江结了冰，朕带大军渡江杀去，如何才能以最小的牺牲杀到对岸？”
他一句过往也懒得和我相叙，满心利用我，打听情报。
我依偎在他怀里瞧着江面上的月光，答非所问：“还记得吗？那一年你受伤落江，我把你救出来。你说我多此一举，不如让你死了。”
祁函顿了顿，将我抱得更紧：“自然记得。关于你的一切，朕都不会忘。”
不。
他还是忘了。
他说，将来功成，再回江边。
他定会为我烤一条鱼，采一枝花。
因为他清醒过来，第一眼看见的画面，是我抱着鱼，捧着野花，在笑吟吟地守着他。
“没忘就好。”
“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？”
“哦，情报啊。”
“我记得，我这便说给你听”
过去已成碎梦，不必再提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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