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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的内容到此结束。
我早就泪流满面。
天空慢慢下起雨,把我的泪水都冲掉了。
该死的人,是我才对。
额头抵着墓碑前的湿泥,膝盖已经跪的发麻。
很久,我终于起身。
踉跄了一下,指尖蹭到墓碑上冰冷的刻字。
突然想起,小时候爷爷也曾把我架在肩头。
“萱萱,飞高高。”
心里更酸了。
我慢慢沿着路走,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终点。
猛然有人叫住我。
“丫头,你怎么在这啊?我刚远远见着你爸刚举着伞往这边跑,摔进后山的水沟里了!”
“快多叫点人去救你爸!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
疯了似的往后山跑。
雨水把山路冲得又滑又泥泞,我摔了好几跤。
可我顾不上了。
我边跑边喊,终于在一道水沟听到了微弱的回应。
爸爸蜷着身体,右腿不自然地扭着。
脸色白得像纸,却还在低声喊我的名字。
“爸!”
“你别吓我……我这就叫救护车!”
爸爸睁开眼,困难的抬起手,却疼得倒抽气。
“你没走就好……别跑了,爸不怪你。”
救护车来的时候,爸爸还攥着我的手。
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到了医院,医生说左腿骨折。
加上淋了雨发了高烧,得住院观察。
出了病房,我扑通一下给医生跪下。
“医生,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爸的这条腿,这条腿没了,他就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
我说不下去了。
医生将我拉了起来,郑重的点头。
“我会尽力。”
我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。
帮爸爸擦脸,喂饭。
爸爸迷糊着,还是会时不时喊我的名字。
他怕我走了。
我不敢当他面哭,只能半夜悄悄落下眼泪。
第五天早上,爸爸精神好了些。
我也知道,我是时候走了。
趁爸爸睡着,我把之前还剩下来的压岁钱都拿出来。
数了数,一共两千三百块。
我把钱包好,放在爸爸枕边。
又写了张纸条,压在钱下面。
“爸,你好好生活,别找我”。
走出医院的时候,天刚亮,街上没什么人。
我攥着仅剩的几十块钱,买了张去邻市的车票。
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县城越来越远。
心里空落落的。
就好像被掏空了一块。
在邻市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我没身份证,只能在小餐馆洗盘子。
住最便宜的隔间,每天累得倒头就睡。
可一闭上眼,就想起爸爸摔在水沟里的样子。
想起自己故意搬走梯子让他摔断腿,想起曾经那样的恶语相向。
愧疚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。
我早就不想活了,只是还没做完最后一件事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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