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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。
“女儿死了都不知道,真是作孽!”
“那么小的娃逼着去搬砖,心是石头做的吗!”
哥哥穿着新衣服,拿着新玩具出门,却哭着跑回来扑进妈妈怀里。
“妈!他们都骂我是坏孩子!说我把妹妹害死了!”
“没人跟我玩了!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,妈妈心疼地搂紧他,眼底涌起怒火。
“那个害人精!活着不让人安生,死了还要连累我们!”
“还害得我们被戳脊梁骨!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!”
爸爸一边给哥哥擦泪,一边哄。
“天赐不哭,都是妹妹不好,当初要不是为了她……”
我飘在角落里,心像被钝刀割着。
原来就算我死了,也换不来他们一丝愧疚和怜爱。
他们抱在一起,哭诉咒骂,仿佛我才是破坏这个家的罪魁祸首。
当邻居又一次当面议论时,妈妈彻底爆发了。
“你们知道什么!凭什么这么说我!”
“为了生她,我事业毁了,身体垮了,到现在还一身病!”
“她呢?谎话连篇,装病争宠,整天脏得像个乞丐!”
“我已经够累了,让她搬几块砖怎么了!”
爸爸也闷声附和,“当年超生罚款,我工作都丢了!对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!”
他们以为能换来理解,等到的却是更汹涌的指责。
“虎毒还不食子呢!你们简直不配当父母!”
“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你们是为了救儿子才生的女儿!自作自受,孩子有什么错!”
爸妈气得浑身发抖,翻来覆去只有一句。
“你们根本不懂!”
是啊,他们怎么会懂?
生我让妈妈失去一切,我却连血包的作用都没起到,成了彻头彻尾的赔钱货。
李大娘挤进人群,叉着腰骂。
“多多还贪玩?她难受得缩在墙角掉眼泪我都见过!就这样还帮我干活,求我教她编手链!”
“就为了让你这个偏心的妈能笑一笑!”
卖货郎大哥也红着眼圈,“多多从来舍不得花钱,就这一回,买了红玻璃丝和火柴,说要给你们国庆惊喜!”
还有人说我总在爸妈干活累睡着时,偷偷给他们扇风遮阳。
大家都在为我说话,为我心疼。
这一刻,我那颗沉甸甸的心,忽然轻了一些。
原来,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我的。
妈妈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。
她死死攥着那根红手链,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肉里。
“你们都被她骗了……她心眼多得很,身体壮实,都是装病……”
“谁说她装病了?你们知不知道她有风湿性心脏病!”
突然,一个声音打断了她。
是上次那个警察,他来送最终的尸检报告。
我妈猛地抬头,“什么病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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