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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条手帕在窗边挂了一整个星期都没能还回去。顾晓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戚小草中途问过好几次老板娘，老板娘也说没见过他。

这一周中间，戚小草还特地重新搓了一遍手帕。看着那纤细的棉线，她都害怕自己给搓破了。香味肥皂的香气存在的时间很短，一两天就散去了。看着那条手帕，戚小草只能再次认命自己不是什么有好闻香气的女孩子。

这一周，戚小草也没去找工作，三天里两天窝在麻将室跟老板娘混着。她稍微会玩一点了，但是还是弄不清楚麻将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有时候闹了笑话，牌桌上小小热闹一阵也就过去了。

这天下午，又是静悄悄的只剩麻将室有声音的日子。戚小草也一按往日坐上了牌桌，和一众麻将客打个热闹。老板娘正要喊胡不胡的时候，门吱呀一声开了。戚小草还没算得清楚自己的牌，就听见老板娘把牌一推，朝着门口的来人说话：“来了？”

门口的人没有回话。戚小草猛一回头，发现是那位久不见的顾晓声。

顾晓声依旧是短袖套着衬衫，手里抱了三两本书，看见老板娘，也跟着点了点头。

这时候门外有人喊起来，要办登记入住。老板娘哎了一声要出去，又怕留了戚小草一个人玩不来，于是招呼顾晓声帮戚小草看牌。

顾晓声没回话，但是放下了手里的书，拖来了椅子坐在戚小草身边。男女之间的界限已经极速缩短到几乎肌肤要贴上肌肤，戚小草甚至可以从窗外卷进来的轻风中闻见他身上的淡淡皂味。那是一种没有香味的皂味，很朴素，朴素得就像路边的一棵草。

轮到戚小草出牌了。她费了点心思选了一张，刚要打出去，就被顾晓声拦下了：

“这张更好。”

顾晓声指着她那副麻将中的一张，侧脸看向她，却迟迟没有动作，仿佛在等待戚小草的决定。戚小草没有犹豫地收回自己那张，打出顾晓声那张。

牌又走了三圈，戚小草只需要等一张牌。候着一张牌如此简单，她开始有空偷偷观察身边这位传闻中的本地人了。看着顾晓声的白皮肤，戚小草都要自愧不如。如果他是女生，大概也会很好看吧？

顾晓声的视线一直盯着牌桌。直到轮到戚小草的时候，他突然示意戚小草换掉牌。戚小草疑惑着，但是还是照做了。直到下一轮的时候，她缺的那张牌奇迹般地被摸了出来。

戚小草难以置信地捏着那张牌。老李催戚小草快出牌，顾晓声说：“她胡了。”

牌桌上的两个人都不敢信地起身看戚小草的牌：“确实胡了。”

这一把玩完，玩麻将的人都接连说有事走了。一时间麻将室里只剩下戚小草和顾晓声两个人。见大家都走了，顾晓声正好拿起自己带回来的书翻起来。

“刚才，为什么要换牌？”戚小草问。

顾晓声从书页里抬起头，示意戚小草看牌桌——那里已经躺了三个三筒。

戚小草这才明白，三筒已经打完，她是等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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